江淮周伸手弹了一下沈枝雪的额头:“万家掌控军部,秋英的承诺比万城寒的来的切实多了,天底下总有钱不能解决的问题,但在帝国,绝对没有万家不能解决的事情。”
沈枝雪抬起手揉了揉额头,轻轻的嘶了一声。
他跟着江淮周走了进去:“这里的东西看起来都好贵的样子,就凭你一个乘风集团……应该也没有那么多钱吧?”
江淮周没说话,只是带着沈枝雪在各种商品间走了个来回,然后在一支羊脂玉的扳指前停住了脚步。
沈枝雪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价格,这支来自缘故地球的装饰品需要的星币让沈枝雪这个乡下来的土狗咽了口唾沫。
“看起来还不错。”江淮周低头,捞起沈枝雪的左手,把他的手放在柜台前比划:“你喜欢它吗?”
沈枝雪整个眼睛都变成了金钱的形状,下意识的点点头:“喜欢。”
毕竟两千亿星币的东西,很难不喜欢。
沈枝雪差点没数清后面有多少个零!
江淮周轻轻的嗯了一声,开口道:“就他了。”
沈枝雪眼巴巴的看着服务员将那枚玉扳指从展台里拿了出来,江淮周拉着沈枝雪的手去了前台,在那里有免费提供的红绳和一些贵重金属提供的装饰小珠子。
江淮周坐在柜台前,伸手抽了几根红绳。
然后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红绳间翻飞起舞。
沈枝雪愣了一下:“你还会这个手艺呢?”
江淮周抬眸扫了一眼他,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饶有兴致的开口道:“扳指的前身是男人打仗时用的护具,套在手上防止弓箭摩擦,流传到清朝的时候,才变成首饰,那个时候,扳指的意义就远不止于此,上位者最喜欢的首饰应该就是它。它代表着权势和地位的象征,非贵胄不能戴。”
沈枝雪点了点头:“哦。”
跟他说这个干什么?又不给他。
江淮周将红绳编织好后,放在沈枝雪身前比划了一下:“一整块和田玉雕刻而成的小玩意儿,倒是很衬你的肤色,毕竟我的枝枝这样白。”
说完,他就将那枚价值两千多亿的玉扳指戴到了沈枝雪的脖颈上,红绳上点缀着几颗绚烂多彩的特殊金属制品,底下一颗小小的玉扳指莹润生光,将沈枝雪的皮肤衬托的更加娇艳。
江淮周伸出手,指尖在沈枝雪的脖颈上蹭了蹭,半晌,才开口道:“我的好枝枝,喜不喜欢?”
沈枝雪这才反应过来,愣了半晌道:“给我?”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带着玩儿吧。”江淮周轻笑了一下:“走了。”
沈枝雪的脑子一下子就空白了,被江淮周拉的踉跄了几步。
等到了外头,冷风一吹才把发热的脑子给吹醒了,他警惕的开口道:“你不是要买东西送给万家换承诺吗?而且这么贵的东西,你刚才好像没付钱吧喂?!”
不会等他一到家,然后发现那两千亿的账单躺在他的邮箱里吧?!x
“为什么要付钱。”江淮周眨了眨眼:“这栋楼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
沈枝雪震惊的看着眼前恢弘的大楼。
这是整个首都星——不,说是整个帝国最大的奇珍异宝收纳馆也不为过,历史发展到现在,其实很多古地球的东西都已经湮灭成灰,留下来的寥寥无几,这一整栋楼的珍宝,虽说有真有假,但也是至今为止,宇宙之中近乎百分之六十的古物了。
他之前是想离江淮周远一点,毕竟剧情会不会按照原著剧情来发展是一个未知数,现在男主还没有长大,女主也没有出现,他给自已留了两条路。
如果他能够成功改变剧情,那么就能让江洐流和江淮周活下来,彻底脱离剧本。
但是如果他不能改变剧情,他也能在江洐流成年后跟江淮周离婚。
只是在此之前,他必须让江淮周对他彻底改观,至少不再厌恶他,这样才能保障离婚后的生活,不会被江淮周这个疯子追杀。
可是现在,沈枝雪开始动摇了。
他知道江淮周有钱,但是不知道他特么这么有钱啊!
这还努力上班个屁啊。
跟我江哥混,别墅都靠海,江门!!!
江淮周坐在车上,手肘放在悬浮车的操纵盘上,饶有兴味的看着沈枝雪一会儿一个表情、一会儿一个表情,精彩又有趣。
小兔子扒着窗户,看那栋古玩楼,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之前你跟我说,只是想要活下去。”江淮周伸出手,蹭了蹭沈枝雪的唇角:“你看,这些够你活下去的吗?”
沈枝雪疯狂点头:“够了够了。”
够他活到死!
不,够他死了再活,活了再死,死了再活……
真是,第一次当暴发户,好激动,接下来他应该干什么,跪下来给江淮周砰砰磕两个响头?
不行二十个吧,两个的话,他这钱拿的有点不安心。
“所以,下一次做选择题的时候。”江淮周靠近他,唇角贴着那处至今都没有消退下去的吻痕,图穷匕见:“选我,好不好?”
沈枝雪竖起大拇指:“那必须选你,别说是单选题,就算是多选题,也只有江老板你一个答案!赌上我一生的荣耀与尊严!以后即便是刀架在脖子上,我的试卷上也只会写江淮周这三个字!”
虽然知道他这番不着调的话只是随口胡诌,小兔子狡猾又贪财,哄起人来却是要人命的甜。
江淮周看着他叭叭叭的小嘴,稍微一偏头,便咬住了他的下唇。
沈枝雪呼吸一窒,眨了眨眼。
因为刚收了两千亿星币,沈枝雪这会儿劳动热情高涨,
可是又舍不得。
沈枝雪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愿意为他做到这种程度的人,即便见识到了自已最冰冷的内心,即便明白他的算计,也会站起来,站在他身前,将他所能预知的危险,密不透风的挡下来。
在酒吧被人嘲笑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坐在自已腿上,自已也怕的要命,还是拿起酒瓶,狠狠砸向那个侮辱他的人;
在知道自已设计让他陷入危险后,明明已经有办法脱身反击,却仍旧义无反顾的准备牺牲自已的手指,帮助他的计划得以完成;
在江家的宴会上,他的那个计谋很拙劣,会上当的唯一条件,就是在乎自已,只要他不在乎自已的死活,完全就可以当做没听到,根本就不会上套;
即便他明确的感知到沈枝雪是带着目的性的,但是他并不介意。
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怎么可能完全清白,他自已也满腹算计,步步为营来着。
即便忠诚与背叛会顷刻反复也无所谓,只要让自已一直有利用价值,就不会被抛弃。
“不行……”沈枝雪皱着眉头哼了一声:“还很痛的。”
江淮周抵着他的额头,声音紧绷:“不是上过药了么?”
“上药也不能这么快就好啊!”沈枝雪几乎都带了哭腔:“我真的受不住的,江淮周。”
“嗯。”江淮周顿了顿,抬着长睫毛,露出委屈的表情:“一次也不行?”
沈枝雪咬着下唇,一脸为难:“用手行吗?”
江淮周眯了眯眸子,叹了一口气,仰着下巴再次吻上了沈枝雪的唇,他吻的很用力,像是将满腔的欲求不满的郁气都撒泼似的藏在这个吻里,又啃又咬的,几乎将沈枝雪胸腔里的空气掠夺殆尽。
等到这个吻停下来的时候,沈枝雪浑身无力,几乎都坐不稳了,只能抓着车窗的边缘,大口大口的喘气,红肿的唇瓣间,不由自主的伸出一点嫣红的小舌尖。
江淮周发动悬浮飞行器:“坐好,走了。”
沈枝雪可怜巴巴的大着舌头道:“被咬肿了。”
“嗯,抱歉。”江淮周开口道:“下次……”
沈枝雪翻了个白眼。
这种鬼话他已经听了不止一遍了!
“下次会随身带药膏的。”江淮周毫无心理负担的开口道:“谁让你的唇那么软,只是稍微亲一下,就能红成那个样子。”
沈枝雪:“……”
你看看,这说的是人话吗?!
到底哪里“稍微”了啊!
每一次都那么重,像是故意要在他身上留下点什么痕迹才行的样子。
不过看在江老板刚送了他两千亿的份上,可以不那么计较这小疯狗撒尿圈地盘的行为。
沈枝雪突然反应过来,说话仍旧大着舌头:“不似,你不似要买洞悉撕给瓦家,你咋么妹买啊?”
江淮周没憋住,笑了一声:“嗯,没打算买,到时候会有人替我送来的。”
沈枝雪意识到自已被嘲笑了,叉着腰生气道:“里笑窝!”
江淮周用一只手撑着额头,勉强把笑意收了回去,一本正经道:“没有,只是想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谁信这种鬼话!”沈枝雪愤愤道:“我这样是因为谁啊!嘶——疼疼疼疼……”
“疼就少说话。”江淮周看了一眼沈枝雪:“那老头开的药管不管用啊……怎么这都快四个小时了还没好。”
沈枝雪觉得离谱,并给了江淮周一个大白眼,扭过头去不说话了。
为了他的古玩楼,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