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和许鹤泠约好的时间。
夏渔这次也是全副武装, 从头武装到脚,傅松声则是轻装上阵。
夏渔对他什么都不带的行为表示满意,反正许家姐弟的目标是她, 傅队躲起来就是了。
唯一的问题是——
“你为什么要穿西装?这样不利于打斗。”
“明面上, 我们是被邀请的客人。”
虽然大家都心照不宣, 但好歹也要装装样子, 不能真的摆出一副“没错我就是来闹事的”模样, 很容易让其他与会人员发现端倪。
“你说得很对, 那我需要伪装一下吗?”
“不用,他们看不出来。”
“也对,我长得就很有说服力。”
……不,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你的气质太正了, 所以不管做什么伪装都会被看出来。
把话筒别在衣领上,夏渔试了试效果:“指挥官你好, 这里是突击作战小队长夏渔和她的下属傅松声, 你们那边听得见吗?”
距离他们几步远的位置, 陶局配合她调试了一次机器:“听得很清楚, 你们可以出发了。”
游轮只在开始上人,中途不会停靠, 错过了就上不去了。
两人赶到的时候刚好是最后一波。
游轮非常大, 比某舰的战斗姿态要大上无数倍。夏渔目测了一下, 感觉跟一个小区差不多。
侍应生和被邀请的客人打扮得都很正式,衣服上的宝石闪闪发光, 各种香水味弥漫但并不刺鼻, 一闻就是高级货。
“这个布料,这个质感, 这个设计……肯定很贵。”夏渔虽然不懂品牌,但她懂绘画和设计。
傅松声随便搜了一下,上面的价格让他心脏骤停。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谢执落网了,你以后的经济来源就只有你的工资,你会感到落差吗?”
因为他在这个网站上看到了夏渔之前穿的衣服,卖了他都不够这衣服的零头。
“说得好像你的工资比我多多少似的。”夏渔认为傅队的发言有损她的形象,“突然有钱才让我有落差呢。”
她本人也不是什么有钱人,突然变成富人起来心里瘆得慌,总感觉这钱来路不正。
它也确实来路不正。
还是工资让她心里踏实。
“不过说起来,我好像根本没有需要用钱的地方,除了买房。实在没钱了,我可以出道去当歌手或者演员,赚够了再回来当警察。”
你真的能够赚够吗?傅松声很是怀疑,她不仅五音不全而且毫无演技,真的不会负债上班吗?
“瞧不起谁呢?起码我不会塌房。”夏渔很得意,“项姐跟我说了,她的眼光很准,我出道就能当上顶流,还是那种永不塌房的顶流。”
那确实。她虽然业务能力不行,但很有职业操守。别的不说,起码长得顺眼,能够养养眼睛。
“项姐推荐我多多参加综艺,像是恋综或者推理综艺什么的很适合我。”
“项姐的眼光确实毒辣。”
“是吧?”
傅松声完全不担心了。
两人来到船边,夏渔拿出了自己的邀请函,在侍应生看向傅队的时候,她表示:“这是我带的家属。”
一般一份邀请函对应一个人,但夏渔的这份请柬比较特殊,她是老板亲自邀请的人,被允许带人。
很有眼力见的侍应生弯腰:“请随我来。”
然后就被带到了安检处。
夏渔握住包里的美工刀,思考怎么才能混过去。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忐忑不安,侍应生微微一笑:“请放心,这里允许带各种武器,安全检查是为了防止有条子带监控装备上船。”
带了好几个摄像头和窃听器的条子沉默。
“我不是警察。”夏渔试图讨价还价,“我是你们老板的朋友,我可以不安检吗?”
……你甚至不愿意称自己为条子。
傅松声扶额,他就知道,不管她伪装成什么样子,只要她一开口,是个人都能看出她的立场。
“就算是老板也需要安检。”
“我能留下话筒吗?”
“这位女士,请不要为难我们。”
夏渔只能把自己的装备卸下来,并且把自己的手机上交。
侍应生:“全员上船后,会开启信号屏蔽模式。”
“那航行怎么办?没有信号迷失在大海上怎么办?”
“不会发生这种情况,请放心。”
夏渔确实放心了,既然屏蔽了信号,那她到时候劫持船长也无人知晓,她直接开往约定的岸边,让同事上船。
她还没有开过轮船呢,还是这么大的游轮。兴奋的夏渔搓了搓手。
确认他们都没有携带非法设备后,侍应生才放他们上船。
上船后,有专门的侍应生接待他们,给他们介绍游轮。
游轮上应有尽有,有温泉游泳池,也有网球场高尔夫球场。高度也不像是电视剧里看到的那样只有一层,而是有十层的样子,其中六七层是居住的房间。
七层以下封了顶,各式各样的灯饰装点着大厅,靠墙一排排的糕点名酒,无数人穿行在其中,扑面而来的奢靡之风。
侍应生有男有女,风格各异,但都很好看。夏渔特意看了一眼,他们穿得很正经,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情况。
夏渔的房间在第七层,隔壁就是许家姐弟,第七层只有他们几个。
因为是家属,再加上落单容易出事,所以两人住一个房间。但一个房间也很大,不是酒店的那种大床房,而是跟普通住宅似的一室一厅一厨一卫。
“有需要的话可以拉铃,我就在外边等候。”说完,侍应生贴心地带上大门,给予他们休息的空间。
“好大的手笔。”夏渔感叹,“这一趟下来得烧多少钱啊。”
“许鹤泠不是善人,她不可能只出不进,她有办法让我们这些人把吃的都吐出来。”一路走来,傅松声能够感觉到其他人都在看他们,仿佛是在看误入销金窟的小羔羊,“在这里,来钱最快的方式无外乎那几种。”
是哪几种大家都知道,夏渔明白了,她拉动铃铛。
侍应生果然随叫随到,他礼貌敲门:“女士,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夏渔开门,一把把他拽了进来,然后反锁上门。
侍应生不见慌乱,他不卑不亢地低着头说:“女士,请问您要使用上面还是下面?还是说都要?”
傅松声:“……”
夏渔不懂他在说什么,她直接忽略对方的问话,说:“你们这里有什么玩乐的地方吗?比如说赌场,比如说会所。”
来钱快的就三个字——“黄赌毒”,不知道是哪种,那就都问,万一许鹤泠都干呢?
“赌场在地下一层,如果您想去的话,我会带您去。至于另一种,抱歉,我们不提供这种服务,但可以提供场所。”
傅松声皱眉:“不提供服务?”
那你刚才……?
“但我很喜欢这位女士,所以愿意主动一点。”侍应生很老实,“因为您的家属看起来没有这方面的能力。”
突然被诋毁的傅松声:“……?”
“你这个语气……”夏渔打量他,“怎么那么像许燕洄?”
“从血缘关系上来说,许先生是我的舅舅,但因为我父母争权失败,他们人是死了,但我被发卖到底层干苦力。”
好复杂的关系,不过问题不大。
“我要去赌场。”搞赌博是吧?看她不抓住你们的小辫子。
“晚上18点到早上8点才是赌场的营业时间。”
“那等开门的时候你带我去吧。”
“遵命。”
侍应生答应下来,但他还没走,在夏渔疑惑地看过去时,他出声询问:“请问您真的不需要特殊服务吗?”
“不需要。”夏渔就只是拉他进来问问,“对了,你别给你舅舅他们说这件事。”
“好的。如果您需要的话,随时可以拉铃。”说完,他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
“ok.”
等侍应生离开后,夏渔给傅队说着自己的计划:“我们可以趁机看看到底都有哪些人,然后我把消息传给陶局,让他们去调查。”
“你怎么传消息?”
“你甭管,总之我有办法就是了。”
规划好一切,夏渔突然发问:“话说回来,他说你没有那方面的能力是什么意思?你哪方面没能力?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不,他什么都不知道。”傅松声执着地强调这一点,“我很有能力,各方面都是。”
“真的吗?我不信。”
“……我出去走走。”
被说中心思了。夏渔背着手叹气,还是给他一点面子不追问吧。
她不忘记告诫傅队一句:“你别走太远,小心被人抓起来杀了,到时候把你的尸体往海里一扔,我找都找不回来。”
傅松声闭眼。
“哎呀,我水性很好,可以帮你捞一捞。”
隔壁房间门被打开,许燕洄靠墙,他双指并拢,朝她打了个招呼:“现在见你一面真难呀~”
他的穿着打扮万年不变,哪怕是在这种正式场合,墨镜焊在了他的鼻梁上,看起来比她还不正经。
夏渔注意到他说的话:“你水性很好?”
“没错,你就算把宝石扔海里,我都能给你捡回来。”
夏渔有些失望,那就不能把他扔海里了,得换个教训他的方式。
……狗吗?
虽然很缺德,但傅松声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诶,那个侍应生呢?他说是你的外甥来着。”夏渔记得他说他会在门口候着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