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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手指了,”陶阮解释道,“我们着急去医院,师傅,帮个忙好吗?”
    说话的青年生得一副好皮相,司机大哥怎么看他也不像是坏人,但他身后的人一身是血,司机到底还是心存忌惮,怕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要不你们换张车吧?”他试探着说。
    听见这话,陈福寿咬紧的颧骨耸的更高了,“你他——”
    陶阮警示地瞪了他一眼。
    陈福寿话到嘴巴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大概也知道现在什么最要紧,闭紧嘴巴不再说话了。陶阮从裤兜里掏出沾了灰的手机,对准车窗里贴着的收款码“滴”的一声,利索地扫了五百过去,“您放心,我们真不是坏人。再晚一点这手指头就接不上了,师傅,帮个忙。”
    陶阮语调平缓,司机大哥看了他们一眼,最后还是打开车门让两人上了车。
    陈福寿上了车后便开始低声叫唤,一会儿喊疼一会儿又说手指没知觉了,呻吟了一路。
    陶阮一言不发,秀气的下颌角紧紧绷着,在想着另一件事。
    韩骥。
    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
    他为什么会和李漆一起出现在酒吧,又为什么会砍下陈福寿一根手指?陈福寿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家里又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
    不多时,车子很快停在最近的医院门口,陶阮只得暂时咽下满肚子疑问,带着陈福寿和他怀里抱着的那截断指直奔急诊。
    因为送来的还算及时,陈福寿的手指算是保住了,但后续的排异和修复还是个未知数。大概看出什么来,医生看着陈福寿,说,“切口那么平整,干什么弄的?”
    陈福寿支支吾吾,陶阮偏过头看了他一眼,略带警示意味。
    “切菜。”陈福寿于是犹豫着说。
    “哟,刀功可以啊。”
    大夫揶揄道,没再多问,把圆珠笔插进前襟的衣兜里,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就走了,然而大夫前脚刚走,陈福寿就转头恶狠狠地说:“妈的,这口气老子绝对不会就这么咽下!”
    说着,他重重地捶了下床。
    “那你想怎么办,报警抓他吗?该和警察怎么说?你敢让警察上家里搜证吗?”陶阮简直要为陈福寿的不知天高地厚鼓个掌,竟敢公然在家里藏毒。说着,他一边全须全尾地把陈福寿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然而越看,陶阮眼神越冰凉,声音也冒着寒气:“陈福寿,你吸毒。”
    他是肯定。
    陈福寿的脸上,皱纹、暗斑,几乎是同时出现,这还不算,才四十多的年龄,他就已经面部凹陷,不是吸毒又是什么?
    一开始他还以为陈福寿只是贩毒,没想到,陈福寿竟然还吸毒!
    “我……我怎么可能吸毒!”陈福寿飞快地否认,“我不可能沾上那东西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陶阮皱着眉,根本不听他狡辩。怪不得几年前陈福寿突然从一个混社会的闲散人摇身一变成开四个圈儿的土豪,现在想来,只怕是那个时候就染上了毒。
    “都说没有了,你他妈怎么听不懂人话呢?现在是……那啥的事儿吗,”自知不光彩,陈福寿压低了音量,“现在是人家欺负到你老子头上了,你不能坐视不管吧——”
    “你哪里来的摇头丸?”陶阮压根不理,他死死盯着陈福寿的眼睛,“你最好别在我面前嘴硬,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下场的。”
    “你威胁我?”
    陈福寿咂摸着眯起狭缝一般的眼睛,终于不再装出一副可怜样,“陶阮,你翅膀硬了,敢管起你老子的事儿来了啊!”他嫌恶地呸了一声,丑陋的脸庞上尽是得意:“跟我斗,你还嫩着呢!还威胁我,毛儿都没长齐的你还威胁我,我呸!”
    陈福寿面色扭曲,早早老化的脸上爬满了沟壑,他神气地笑着,都到这种时候了竟然还想着压陶阮一头。
    “不让我管?”陶阮笑了,“好啊,那你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来抓人,顺便处理处理你藏的那些毒品。哦对了,”陶阮笑得更好看,“差点忘了,再让警察同志缴一下费。”
    陈福寿反应不过来,“什么费?”
    “当然是医药费了。”陶阮说,“怎么,还想着我替你掏?你做梦。”
    收养关系早已解除,户口也早就迁了出来,不管是从法律还是实际意义上来说,他和陈福寿,早就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了。
    陶阮露出混不吝的笑来,他脖子上还贴着膏药,像个好看的小混混:“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陶阮潇洒地走出了病房。
    陈福寿气疯了,也不管还在医院,扯开嗓子就开始嘶吼:“你给我回来陶阮!给老子把钱付了再走,有娘生没娘养的小兔崽子……”
    听到动静,护士很快进来大声呵止。
    陶阮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陈福寿也没说错,他就是有娘生没娘养,一辈子没见过亲妈。
    他是爷爷养大的。
    陶阮一点不在乎他骂什么,只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吸毒、贩毒,哪一样不够陈福寿死上一回的?
    他真正烦的,是那个叫韩骥的男人。
    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不简单,陈福寿带来的麻烦,也远不止如此。
    作者有话说:
    韩骥:今天气死老婆,明天吓死老婆,嘻嘻。
    第12章 真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