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你个头啊,开慢点……”
另一行人早就到了,为了配合凯文装逼,几个大男人挤在刘潼的北京现代里憋憋屈屈坐了一路。
“你倒是爽了。”张弛半握着拳头差点吐在车轮边儿上。
“嘿嘿,一会儿换你爽爽。”
“呕、”张弛摆摆手,终究还是吐了。
“有那么夸张么?”
刘潼停好车走过来,“我开车挺稳啊。”
几个大男人同时沉默。
“行了,回去的时候换个人开总行了吧?”刘潼把房卡递给大家伙,交待道:“一会儿二楼打牌,自愿参加过时不候啊……”
办好入住,陶阮没跟着他们去打牌,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就要去桑拿房。
这家度假酒店在他和凯文刚跳槽的时候就来过一次,环境不错,最重要的是,这里的泰式按摩深得陶阮的心。
这几天以来,斗殴、绑架,各种奇葩事接踵而来,陶阮的胳膊腿儿早就不堪重负,咯吱咯吱就差散架了。
然而这些都是从遇见韩骥开始的!
“韩骥……”陶阮低吟,他还不太习惯叫名字,每次一想到这个人脑子里也都是那身黑夹克。在他印象里,男人似乎就从没穿过黑色以外的颜色,也很少笑,冷冰冰的,还凶得很。
“狗!”陶阮咒了一声,他用力地甩了甩头,想把某人甩出去。
“是我力气太重了吗?”见他拼命摇头,技师小心翼翼地放轻力道,生怕客人觉得疼了。
陶阮脸埋在按摩枕里,声音瓮声瓮气的:“没有,你尽管按吧。我受得了,越重越好。”
“我怕把您按疼了……”敦和的技师讪讪道,他最怕按皮肤白的人,按完跟被他打了一顿似的,有些事多的顾客过后还会投诉他。
眼前的青年比一些女顾客还要白,胳膊还没他手膀子一半儿粗,他是真挺害怕的。
“我耐疼,别管了,你继续按。”陶阮安慰道。
技师闻言这才放心,默默地使出毕生按摩绝学,差点把陶阮摁得下不了按摩床。
“您慢走。”技师满脸笑容。
他还真得慢慢儿走,陶阮挺直腰慢慢悠悠地走了出去,然后飞快撑住一旁的墙壁,喘了两口,清秀的小脸儿上写满了痛苦——
“力气是真大啊……”
虽然他耐疼,可他也耐不了这么疼啊!
陶阮靠着墙又顺了几口气儿,才慢慢悠悠往桑拿室走。
“陶子陶子陶子,师父师父师父……”
这边正蒸着桑拿呢,宁柯一个视频甩了过来,“咦,你咋衣衫不整呢。”
“滚。”陶阮把手机扣朝下,“别没大没小的。”
“你也没比我大多少……你人呢?怎么黑乎乎的。”
“你到底要干嘛?”陶阮不耐烦了。
“这不想你了吗?”宁柯笑嘻嘻的,“今晚我来看你演出行吗?再带个超级大帅哥。”
“能有多帅?”陶阮漫不经心。室内温度越来越高,他身上已经出了汗,薄薄一层覆在肌肤上,不粘腻,相反感觉整个人毛孔都舒畅了。
“相当帅!他可是你的老粉了,可喜欢看你演出,每次见我都求我约你来着。”
这么一说陶阮有点印象,但他确实从没见过宁柯口中的这个“老粉”。
“你都不用上学的吗?”
“上啊,可现在又不是期末。”宁柯一脸理所应当,“就这么说定了啊,今晚我过来找你。”
陶阮终于把手机竖起来:“今晚别来。”他告诉宁柯自己现在正在度假酒店,要明天才能回来。
“啊——”宁柯尾音拖得老长,“你都不带上我一起,”
“靠,师父。”宁柯话说一半突然停了,陶阮狐疑地凑近看着屏幕,“怎么了?”
超大屏的美颜暴击一下子给宁柯干懵了,“你幸好是我师父,不然……”他吞了口唾沫。
“你想干嘛?”陶阮眯起眼睛。
“追你啊。我可算是知道阎宇晨为什么那么疯狂的迷恋你了……”
阎宇晨应该就是宁柯刚才说的人,不过陶阮兴致缺缺,“挂了,明天回来再说。”
说着,他嘟的一声挂断了视频。
第二天下午的返程,刘潼果然退位让贤,而陶阮因为昨天已经享受过宝马,今天被张弛无情的驱逐到北京现代。
他倒是无所谓,反正在哪儿都是睡。
“你下来,钥匙给我。”张弛冲着凯文勾手。
“嘿,你昨天自己说的不开的……”
“我说话不算话你第一天知道啊?拿来,废什么话……”
陶阮和刘潼一起坐后排,他正准备戴上眼罩,“用不用再休息几天?”刘潼问他。
陶阮笑了下,“潼哥,别把我想的那么脆弱。就这点程度,还打不垮我。”
刘潼松了口气,拍了拍他肩膀:“睡吧,今晚的场子还指着你呢。”
“没问题。”
半个小时后一行人重新回到朋城,张弛吆喝着晚上一起撸串儿,但除了凯文和主唱外没人理他。
“陶儿,不去么?”
“你们去吧。”陶阮刚刚才在车上收到宁柯的短信,缠着他说晚上要去吃日料。“改天再约,我请客。”
张弛勾着凯文肩膀,“行,这可是你说的啊。小凯子,记下来。”
“操,老子嘴给你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