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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陶阮在旁边静静等着,直到老骆把手头上的最后一碗馄饨捞上来才走了上去。
    “嘿,”见是他,老骆高兴地扬起眉毛,“小陶来了。”
    陶阮弯起眼睛笑笑。老骆问他怎么挺久没来了,陶阮就说自己出去玩儿了一趟 才刚回来。
    “好啊,趁着年轻就是应该多出去走走。”老骆说,“还是老样子?”
    陶阮笑,“两份。今天还带了个朋友来。”
    “好嘞。”
    锅里的水随时都沸着,老骆麻利地把馄饨下进去,舀汤的勺一滚,个个翻起了白肚皮。
    “你放下小周,坐那儿休息,别抻着了!”
    陶阮眼睛余光里瞥见有人走近,与此同时,宁柯的声音也在耳畔响起:
    “是这儿吧师父,我来了——”
    话说到一半,宁柯突然没声儿了。他前面挡了个穿白色背心的年轻男人,身高很高,手里夹着一摞叠在一起的塑料板凳。
    “这么点儿凳子算什么。”男人说。他把凳子堆在三轮车后面,眼神从宁柯身上很快地扫了一眼。有一桌客人已经吃完离开了,他便走过去,动作利落地收拾起桌子。
    “愣着干嘛,”陶阮喊他。馄饨已经出锅,热乎乎的热气直溜溜的往上冒,猪油油润的香味也直往鼻子里钻。
    “啊……哦,好。”宁柯回过神,“我来吧。”他接过陶阮手里的馄饨,眼神闪烁着往旁边跑,“坐这儿吧师父。”他指着男人刚收拾好的桌子说。
    “湿乎乎的,换一张吧。”陶阮看了一眼。
    “没事儿,说明才擦过嘛,干净。”宁柯说。
    陶阮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咳,”宁柯干咳一声,余光瞟见年轻男人已经收拾好桌子,正懒洋洋地倚在竖杆和老骆说话。
    看不见人了,他的目光终于转到眼前的馄饨上。干虾片上洒了一层葱花,猪油的香味立马被激发出来,再加上碗里皮薄馅儿大的莹白馄饨,别提有多馋人了。
    陶阮笑了,“卖相怎么样?”
    宁柯忙不迭点头。
    “尝尝吧,小少爷。没吃过路边摊儿吧?”
    宁柯迫不及待往嘴里舀了一个,“谁说的, 你别看不起我啊小陶,我上学的时候也吃呢。”
    他周围的人总是把富二代想得太高端,但富二代又怎么了嘛,富二代也是人,也要吃饭的嘛。
    陶阮笑笑。宁柯这小孩儿虽然家里条件好,但从来不摆什么少爷架子,他也只是逗人玩儿罢了。
    “小陶!!”宁柯突然睁大眼睛看他,陶阮皱眉,“怎么了?”
    “太好吃了!”
    “……”
    陶阮翻了个白眼。
    宁柯又往嘴里送了一颗,嘴里嚼巴着,眼神一直往后面瞟。
    “都说了让你在家好好休息了,非要过来陪我折腾。”老骆埋怨地看了他一眼。
    锅子里的汽跑出来有些熏眼,周齐换了个位置,靠在另一边的杆子上,“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到您这儿来蹭碗馄饨吃。”
    自从他住院以后韩骥就没给他再派活儿,即使出院了也只是让他在家里调养休息。马国安的事暂时被交到了老二和阿杰头上,两人最近忙的脚不沾地,都顾不上老骆,反正也是闲着,还不如来这儿帮老骆的忙。
    “你要是想吃我过去给你做不就得了,想吃多少做多少,用得着你这么瞎折腾么?”老骆板着脸。周齐腿受伤的消息他也是出了院才知道,还想着过去照顾照顾,结果倒好,周齐自己跑过来了。
    “早好了。”周齐满不在乎地说。
    马国安扎的那一刀,在他眼里跟过家家似的。记得两年前出的一个任务,一个毒枭的单子,韩骥带着他在深山老林里伏了一整晚才等到对方露面。上千万的现金交易,对方在发现他们时毫不犹豫开了火,枪声横贯整片山头。那种时候他都不怵。
    “好了也得仔细养着!”老骆骂了句,“都伤到肉了你以为闹着玩儿呢?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爱惜,你等着谁来疼?”
    周齐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这不还有您呢。”说完他顺手收拾了前面一桌,晚上天儿热,他提起背心领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珠顺势滚进了胸膛,又随着他弯腰的动作而一览无余。
    宁柯梗着脖子,眼睛珠都看直了。
    第26章 登门
    他们这桌已经是最后了,等他们吃完,老骆也开始张罗着收摊儿。陶阮上去帮忙,老骆却笑呵呵的不让他干活儿:“行了,我这儿用不上你,该忙啥忙啥去吧。”
    “这是小陶,经常来光顾我生意的。”
    周齐摞好凳子走过来,老骆拉着陶阮介绍了一句。周齐视线落在他身上,不知想到什么,表情淡漠地点了下头。
    “我是小宁,您叫我小柯也可以!”气氛正静的有些尴尬,站在旁边的宁柯突然开始自我介绍,他对着老骆笑容灿烂,搞得老骆一时词穷,“好,好,小宁是吧。”
    “您的馄饨可太好吃了,我以后能常来不?”
    老骆乐,“想啥时候来就啥时候来。”
    陶阮在旁边看着,暗道宁柯小时候绝对是压岁钱收最多的那种小孩儿,嘴巴跟炸爆米花似的往外蹦糖豆子,都快把老骆夸的合不拢嘴了。
    周齐也在看他,散漫的眼神里多了一分戏谑。
    哪来的人精?
    他抱起地上的凳子,小臂一颠,稳稳地收进三轮儿里。周齐走了,宁柯的眼神也开始发飘,直到陶阮催他,才恋恋不舍地到地下停车场开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