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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陶阮皱起眉来,李漆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要是早知道你有个这么漂亮的儿子,兴许我还能留你一根手指。”
    陈福寿闻言抖的更厉害了,果然,果然是李漆做的!可他敢怒不敢言,只敢紧紧靠在身旁的陶阮身上。
    “他的手指是你弄的?”
    李漆一晒,“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
    “你怎么知道我和他的关系,”陶阮眯起眼睛,“你调查我?”
    李漆并不否认。昨晚陶阮提及自己父亲断了一根手指时他便有所猜测,只是没想到两人缘分不浅,陈福寿竟然还真是陶阮的父亲。
    这下事情就好玩多了。
    “带下去。”几个壮汉闻言立即架起陈福寿往擂台边带,韩骥已经等候多时,李漆朝他做了个手势后,便一把掀开拦网跨了进去。
    这边陈福寿还在拼命挣扎,地下拳场的黑拳比不得正规的拳击比赛,防护规则统统都没有,只看谁先倒地。之前他还在李漆手下的时候不是没见识过,站上去的人能留口气被抬出去都算福大命大。
    “饶了我、饶我这一次,求求你……”陈福寿饥不择食地对着壮汉下跪,朝台下李漆的方向咚咚咚地磕头,“李少,您饶了我,我保证给您当牛做马,你让我做什么都成啊……”
    他锲而不舍地磕头,李漆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韩骥会意,一个横踢踹在吗陈福寿肋骨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把拳套带上。”
    “又、是、你、”陈福寿趴伏在地上,求饶不得,满腔的恐惧转为愤怒,目眦欲裂地看着眼前这个废掉他一根手指的男人,他愤怒地冲上前想要挥出拳头,却被男人一个勾拳又打翻在地上。
    韩骥扔了双拳击手套到地上,冷冷地重复了一遍,“戴上。”
    这种情况,作为“儿子”他再不说点什么,就太引人怀疑了。陶阮吼道,“快让你的人停手,我不需要你的钱了!”几个壮汉块头是他的两三个倍,陶阮挣不脱,也懒得再挣,索性扯着嗓子声嘶力竭:“滚开,别碰我,我要报警!”
    陶阮奋力演出,父子情深的戏码演的他都快相信了。
    然而李漆嗤了一声,仿佛是在嘲笑他的天真,又或是觉得他不自量力:“省点力气看好戏吧。”
    陶阮还想装模作样再喊两声,可李漆接下来的话却令他当场愣在原地——
    “这么护着他啊,忘了你这个爹曾经是怎么对你的,嗯?”
    ……原来李漆都知道。陶阮脊背发凉,不禁在想,他还知道些什么?
    短暂的大脑空白之后,陶阮很快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迎上李漆带着探究意味的眼神,冷声道,“我没忘。他养了我十多年,我不可能见死不救。”末了,他咬牙:“你这种人根本不会懂。”
    “呵呵,”李漆笑了,“我是什么人,以后你会知道的。”
    “动手。”
    李漆指令一下,韩骥便在极短的时间之内连出两拳,陈福寿身形一晃倒在了地上,复又被韩骥揪着领子提起来,一拳又一拳直冲面门。陶阮一直盯着擂台上的两人,眉头随着韩骥狠厉的招式越皱越深。
    李漆有一句话说对了,他根本忘不了陈福寿当年的所作所为。
    陶阮出生便被亲生父母遗弃,自打他记事以来,他的生存环境只有潮湿破旧的筒子楼,以及陈福寿的拳打脚踢。
    陈福寿原本是有老婆的,可自从爷爷把他捡回家,家里的女人说什么也不同意养一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野孩子,寻了个机会便毫不犹豫地跑了。打那以后陈福寿把所有怨气全都发泄在陶阮身上,拳打脚踢是家常便饭,十四岁那年,陈福寿甚至起了把他卖了换钱的念头,逼得爷爷当场下跪,以死相逼。
    爷爷年纪大,陈福寿动手的时候根本护不住他,陶阮刚开始还呼救,后来慢慢地也就不喊了,怕被爷爷听到会难过。陈福寿生的五大三粗,年轻的时候在工地上干力气活,陶阮根本捱不住几下,只能尽量护着头和肚子不出声。
    筒子楼里墙壁潮湿掉灰,他经常蜷缩的那一小块儿,被抠出了一个洞,经年累月,已经有半截小指那么深。
    这些,李漆纵使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知道。陶阮默了默,“说吧,你要怎样才可以放过他。”
    “我一向不喜欢强迫人。”李漆悠悠地说。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李漆说,“我要你心甘情愿跟我。”
    陶阮扯了扯嘴角,“有点难度。”
    李漆眯了眯眼睛,这才是他熟悉的陶阮。“不说这个,先看比赛。”陶阮躲开李漆再次圈过来的手,冷冷盯着他,李漆也任他盯,盯够了才说,“不会让他死的。”
    “我会给他一笔钱,”李漆看着志在必得的猎物,终于如毒蛇吐信一般:“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陶阮重新看向擂台,陈福寿下巴重重挨了一拳,整个人都飞了出去。韩骥垂着眼皮,张嘴用牙齿撕开拳套,他转头看向看台,似乎是在等李漆的下一步指令。陶阮就站在李漆身边,韩骥视线平静地从他身上掠过,蓦地,陶阮嘴唇翕动,无声朝他做了个口型。
    与此同时,李漆也同时说:“继续。”
    韩骥一怔,把拳套又扣了回去。
    陈福寿看清他的动作,翻了个身双手撑在地面不住后退,“别……别过来。”他瞳孔急剧收缩,鼻子里淌出来的血流到嘴里,牙齿也被打掉了一颗,血水口水混在一起,口齿不清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