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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还没站定,他重心不稳就要往韩骥胸口栽,又被韩骥握着腰虚揽了一下。
    “不好意思啊,我喝多了。”见差点闯祸,男孩连忙讪笑着道歉。
    陶阮却无心关注他,满脑子满心满眼都是他鼻间萦绕着的淡淡烟草味。韩骥肩膀宽阔,胸膛也很硬,自胸口传来的心跳也铿锵有力,咚咚咚的。
    不对,这好像是他自己的。
    “站稳了。”韩骥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陶阮这才如梦初醒,自己从他怀里出来,眼神飘忽脸蛋发热。
    差点撞人的男孩早走了,韩骥松开他也要走,才转过身就被陶阮猛然喊住:“你不是说要送我吗?走那么快干嘛。”
    韩骥回身看他,低耸的眉骨压进眼窝,原是很有压迫感的,现在却多了几分无语。
    陶阮咳嗽两声,“你自己说的,别说话不算话。”
    韩骥闭了闭眼,“去收拾东西。”
    两人一前一后从吧台往外走,陶阮无视了身后凯文投来的打量眼神,走的四平八稳。凌晨酒吧还正热闹,靠近门口的一桌儿全是些小年轻,光是起哄声都不绝于耳。陶阮无意间瞟了一眼,恰好看见刚才洗手间里那个差点撞了他的小男生,正红着脸被同伴起哄和旁边的女生喝交杯酒。
    陶阮脸色一白,紧接着青紫交加。
    韩骥在他后面,顺着他视线去看,正好看见男生女生胳膊交缠的一幕。不知怎的,他脚步一顿,脑海中自然浮现出不久前陶阮和李漆在卡座的那一幕。
    陶阮已经走远,韩骥却依旧盯着眼前的画面,眉头渐渐拧起来。
    “还不走?”
    陶阮在前面喊他。
    韩骥视线回移,逐渐落在陶阮下巴,半晌,心头诡异地闪过一丝异样。韩骥皱眉,不知道这股不舒服的感觉从何而来。
    路虎停在路边,陶阮一屁股坐进副驾驶,一路上不发一言,直到车子拐进幸福家园的路口,才看向窗外幽幽地说:“李漆应该会去查陈福寿。”
    韩骥转弯的动作顿了一下,“什么意思?”
    陶阮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向后缓缓靠在椅背上,他闭起眼睛,声音里有些疲惫,“除了这个,我找不到别的办法。”
    韩骥还想继续问,车子却已到达目的地。陶阮下了车,他今晚没穿外套,瘦削的背影被风一吹更显单薄。
    韩骥右手伸向车后座的夹克外套,犹豫的间隙,陶阮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中。
    自己的选择,到底是否正确?韩骥有一瞬间的迷茫。
    第34章 做戏
    陶阮料到李漆会调查他口中的“父亲”,可没想到李漆动作这么快,隔天就派人堵到了他家门口。彼时他正准备出门,冷不丁被门口几个彪形大汉左右夹击,进退不得。
    “陶先生,”为首的壮汉鞠了一躬,“麻烦您和我们走一趟。”
    陶阮装作惊讶,眼神里充满了抗拒:“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来的,要带我去哪里?”
    一个壮汉不耐烦,上前一步想要直接薅住陶阮胳膊,却被带头的一个眼神逼退了,“李哥派我们来接您,”他换了个委婉的说法,“具体去哪里,什么事,您去了不就知道了。”
    陶阮咬着嘴唇,横了壮汉一眼后下楼了。
    二十分钟后,他被带到一家地下拳场。场馆里唯一的光源来自于擂台顶部直射的超大瓦强光灯泡,说是擂台,其实不过是粗制滥造的草垛子围成了一圈,冷白刺眼的强光之下,擂台中心的拳手目露凶光,都恨不得将对方置于死地。
    而李漆就站在看台正中央,气定神闲地看着眼前的这场厮杀。
    “过来。”李漆对他招了招手,陶阮朝他走过去的同时,听到了场馆外呼啸而去的救护车鸣笛。
    “你把我弄到这里来做什么?”陶阮语气不耐,一幅生了气的模样。李漆见状轻笑,胳膊一伸揽住了他的腰,嘴唇贴近他耳廓轻语:“陪我看场比赛。”
    陶阮皱着眉挣了下,李漆不甚在意地笑笑,随即拍响双手。很快,擂台中央的血迹被一桶冷水冲刷得无影无踪,下一对拳手也即将上场。他原本并没兴趣看什么拳击比赛,只是在观望李漆此举的意图,可下一秒,待看清擂台中央的人时,陶阮瞳孔一缩。
    韩骥正扣下拳套的最后一颗暗扣,掀起眼皮朝他看了一眼,而韩骥对面,赫然是浑身发抖的陈福寿。
    陶阮猛地回头质问身旁的人:“你这是干什么?”
    李漆安抚地在他腰上拍了拍,“去和爸爸打声招呼。”
    陈福寿一看见他就立马冲了过来,神情畏缩,双手也在发抖,“李少,我错了,您饶了我吧,求求您……”见李漆不理他,陈福寿转头把陶阮当作救命稻草:“儿子,快救救我……”
    陶阮大脑飞速运转。陈福寿最初是在李家的场子做事,后来转投吴启,吞了李家几个场子,害得李漆被警察盯了很久。韩骥砍掉的那截手指,就是李漆的授意,今天这一出,极有可能是李漆特意做给他看的,而目的,也许是想借陈福寿来控制他。
    可李漆万万没料到,陶阮根本就不在意陈福寿的死活,他搞这么一出,反而正中陶阮的下怀。
    思及此,陶阮飞快冲向陈福寿想扶起他,却被身旁的壮汉挡住去路。“放开我!你想做什么?”陶阮怒目而视。
    李漆摆了摆手示意放人,陶阮被松开后立马扶住颤抖不止的陈福寿,李漆见状嗤了声,“出卖我的代价,不是谁都承受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