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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周齐也看向病房,“我没想到他会把你推开。”也没想到陶阮竟然会找他打配合,说实话,陶阮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似乎先入为主的把陶阮代入程子安在韩骥身边的角色,胆小怯懦,需要保护。
    “我也没想到。”韩骥淡淡地说。
    “老大,”周齐犹豫了一瞬,“我从来没见你对谁这么关心过。”
    “我不够关心你们?”韩骥挑了挑眉毛。
    “不一样。”周齐皱起眉头,就连曾经的程子安都没让他有这种感觉,“你……算了。”他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韩骥闻言也沉默了下来,半晌,“别想那么多。”
    周齐嗯了声。“钱盛那边,我们伪造了一个车祸现场,除了枪伤那个,警察全带回警局了,暂时没发现什么破绽。”
    “伤势呢?”
    “不致命。”
    “嗯。”韩骥收回落在陶阮身上的视线,眼神瞬间变得狠厉,“随便找个由头,让警方盯上他。”
    钱盛做的从来不是什么正经生意,经由他手的案子,欠债人断手断脚都是轻的,更残忍的手段在盛泰只多不少,任何一桩一件拿出来都足够他吃好几壶。
    “去找盛泰曾经的债权人,让他们主动出来作证。”
    周齐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韩骥这是要,赶尽杀绝?
    尽管恒域和盛泰几年来一直水火不容,钱盛甚至什么都想压韩骥一头,行事更加嚣张无所顾忌。但韩骥从未和钱盛硬碰硬,从始至终他的目的都只是抓到马国安,获取李漆的信任,钱盛那些明争暗斗的手段他从不放在眼里,也不会为了逞一时之快拿兄弟的安危冒险。
    可这一次,韩骥却不想轻易放过他。
    病房里,陶阮睡的并不安稳。伤口很痛,他大半个身子都麻了,想轻轻翻个身,却被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小陶……”带着哭腔的声音猝不及防响起,陶阮倏地睁开了眼睛,赫然看见宁柯坐在病床边,一双红彤彤的眼睛兔子似的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
    “你都这样儿了,我还能不来啊!”宁柯又嚎了两嗓子,“你这怎么搞的啊,好好儿的吃个饭,怎么还能中枪呢……”
    宁柯锦衣玉食地长大,从来不懂什么社会的黑暗面,即使对韩骥周齐的职业有隐约的猜测,也万万想不到被枪打伤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的身边,还是他最爱的小陶。
    陶阮哭笑不得地要给他拿纸,“你别动了,扯到伤口。我自己来。”宁柯扯了好大一卷,呼哧哼哧擤鼻涕。
    “这不是没事吗,哭什么。”
    “什么没事啊,那么大个血窟窿!”宁柯哭的沉浸。
    陶阮逗他:“你看见了?”
    “周齐说的。”
    陶阮笑眯眯的:“谁送你过来的?”
    “周齐啊。哎呀你老说他干什么,”宁柯吸了吸鼻子,“你都受伤了。”
    陶阮乐了,“现在不重色轻友啦?”
    “我哪里重色轻友,从来没有过好么,”宁柯卖乖,“我最喜欢你了。”
    “好啊,”陶阮说,“那你跟我过。”
    宁柯头摇的跟拨浪鼓,“韩骥会杀了我的。”
    陶阮笑了笑,没说话。和宁柯瞎贫半天,竟然还缓解了点疼痛,他转了转脖子,“他们呢?”
    “外边儿说话呢。”宁柯消停了,也不继续哭了,他盯着陶阮苍白困倦的脸蛋儿,突然说:“小陶,你是不是打了麻醉?”
    陶阮哼哼一声,“不然呢?”他倒是也还没硬汉到那种程度。
    “我听说,”宁柯神秘兮兮地凑上来,“打完全麻以后会说胡话,你昨晚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
    嗯?陶阮挑了挑眉。
    “真的,”宁柯欠嗖嗖的,“昨晚是谁守了你一夜呀?你可要好好问问他。”
    “……”陶阮都懒得搭理他。
    门外传来脚步声,韩骥和周齐一前一后进来,宁柯蹭地一下站起来,把椅子往韩骥面前推了推,然后屁颠屁颠地缩周齐身边去了。
    周齐冷酷地瞥了他一眼。
    “头还晕不晕?”韩骥自然地坐下了,旁若无人伸出手背俯身探了探陶阮额头的体温。
    陶阮摇摇头。韩骥又低声问他饿了没有,想吃什么。
    “我去准备!”宁柯举起手,“我知道小陶爱吃什么。”
    韩骥看了他一眼,叮嘱道,“清淡一点。”
    宁柯忙不迭地点头,拽着周齐就要往外走,然而周齐岿然不动,大有不想走的趋势。
    “你陪我去吧,”宁柯攀上他胳膊,“我一个人拎不动。”
    “是吗,我看你劲儿挺大的。”周齐说。
    宁柯咬牙切齿,踮起脚恨恨地凑到他耳边,“走了,你个大电灯泡!”说完他又去扯周齐胳膊,这下竟然很轻松就扯动了,宁柯连忙拽着人走,他走的太快,忽略了周齐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笑意。
    陶阮看见了,微微翘了翘嘴角。
    “笑什么呢。”韩骥低声问。见陶阮很长时间没换姿势,他又找护士要了个枕头垫在陶阮腰间。
    “没什么,”陶阮笑着说,“舒服多了。”
    到时间换第二轮药,韩骥把椅子拉近了,傅修明昨晚还特意嘱咐过,“别像平时给自个儿上药那么粗鲁,动作温柔点。”韩骥他最了解,那完全就是铁人一个,取子弹的时候都能面不改色,和昨晚那单薄的青年可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