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177章
    裴彻正抬着右手,左手拿着绷带别扭地往上缠绕,那绷带并不听他指挥,艰难绕起又轻飘飘散开,如优柔下坠的雪白羽毛。
    他正认真地垂着眉目,和那恼人的绷带较劲,余光却忽然瞥见了一道人影。
    闵琢舟安静地倚在门边。
    裴彻动作忽然停了。
    他们在一种难以形容的氛围中对视了很久,直到裴彻猝然转开视线,一言不发地去套自己放在床边的衣服,举止近乎慌乱。
    他情急之下用的右手,动作牵动了伤口,眉宇间闪过一丝隐忍的痛色。
    闵琢舟呼吸一滞,他大步走过去,将裴彻正反不分就乱套在身上的家居服脱下来,从旁边拿起绷带固定住他的胳膊,声音里隐隐压抑着怒气:
    “你乱动什么呢?
    裴彻在闵琢舟触碰到他的一瞬间,所有慌乱都偃旗息鼓,只剩自暴自弃的放弃挣扎。
    他无声抿住嘴唇,不去看对方的眼睛。
    迟来的痛苦袭上心间,闵琢舟拿着绷带的手止不住地轻颤,眼前的视线近乎模糊,如同被雨扫过的玻璃。
    “不好看对不对?”
    裴彻喉结微弱地上下一滑,从喉咙中挤出一声呢喃,他自己都觉得这伤的丑陋,一直小心翼翼地藏着掖着。
    此时此刻,他光裸赤条的后背与疤痕,却全部被闵琢舟看在眼里。
    裴彻僵着右臂,用灵活的左臂把一动不动的闵琢舟揽进怀中,轻声慢语地商量:
    “那我以后都带着绷带好不好?这样不会露出来了,也不会吓到你了……你就当没看见,好不好?”
    小心翼翼的祈求到最后变了调,卑微至深的爱意变成了慌乱:“眼眶怎么红了……别哭琢舟,如果实在接受不了,我就去植皮,或者用别的手段,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总会有……”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全然被堵在了一个腥咸而无声的吻中。
    闵琢舟低下头捧着裴彻的脸颊,以温凉的嘴唇碾压他随气息颤动的唇珠,唇齿相依相离,声音尽数碎在错乱的心序之中:
    “你藏什么……嗯?我还能一辈子都看不到吗?”
    裴彻怔怔的,“一辈子”这个词传入耳中,几乎将他灵魂震出神窍。
    闵琢舟红着眼眶凝视他片刻,忽然无声仰起头,肩头有极其细微的抖动。
    他缓和许久,才沉默地展开绷带,半蹲下身,稳住手将大半条胳膊层层包扎,最后仔仔细细地系了个结。
    裴彻有些僵硬地转动肩周,动作缓慢地用双手捧住闵琢舟的脸,展示自己半个臂膀的绷带,微微一笑:“这样就看不到了,是不是好接受一些?”
    “傻子。”闵琢舟沉默半晌,只轻声说出两个字,却又俯下身,蜻蜓点水地在他唇间啄了一下。
    裴彻温柔地搂住了他的腰,凑过去加深了那枚吻。
    雨声淙淙,窗格晕出一点昏黄的灯光,映出院中飘摇的树影。
    后来两人不知怎么,亲着亲着就到了床上。
    紧密想贴的喘息声将暧昧烘托到了极致,闵琢舟被裴彻压在柔软的被子之间,胸腔一起一伏逃脱不开情动的范畴,他眼睫微微潮湿,眼尾还挂着一抹明艳的红,当他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谁看的时候,莫名很能勾起别人的凌虐欲。
    裴彻眸光极深,他手已经放在闵琢舟衬衫的扣子上,不需多时,就能像拨开莹白果肉一般剥开身下的男人,将他吞吃殆尽。
    然而闵琢舟却忽然按住了他的手,散乱的目光中尚存几分克制,声音慵倦浅淡:“医生有没有说过,你最近不适合运动?”
    裴彻嗓音极哑,开口否认:“没有。”
    然而闵琢舟却微微眯了下眼睛,脑海里自发浮现出裴彻种种不遵医嘱的行为,他额前忽然迸出一节青筋,是半个字都不准备信了。
    刹那之间,闵琢舟趁裴彻动情失神之时翻身坐起,两人的位置陡然调转,他护着裴彻的右臂将他压在身下。
    裴彻瞳孔震荡,背脊压在床上的同时,也下意识伸手稳住了闵琢舟的腰。
    他身上的男人跨坐的位置非常微妙,似是有意,表情却又无辜得很。
    闵琢舟居高临下地抬起裴彻的下巴,轻声说:“再等等吧,裴先生。”
    第100章 再试一次
    裴彻眸色深沉地回望着闵琢舟,原本扶着他腰胯的手转而握住了他的手腕,下一刻他忽然敏捷地将闵琢舟拉低,将两人的距离压得极近,用牙齿一颗一颗磨开衬衫纽扣,在他白皙动人的锁骨上咬了一口。
    尖利犬齿摩擦过颤抖的皮肤,闵琢舟唇间溢出一丝闷哼,他掀起眼帘极快地看了裴彻一眼,又被后者温柔至深地压着后脑舔开唇缝。
    “……”
    闵琢舟心道自己刚刚的话大概是说给空气听的,反正裴彻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铺天盖地的吻亲昵又狎呢地落下,闵琢舟扬起脖子想要挣开,但裴彻却看准时机凑过来吻住他的喉结,仿佛沉沦的兽用犬齿撕咬猎物脆弱的血管,直至闵琢舟喉管难耐敏感地震颤,连声音都变了调。
    裴彻用手指摩挲过闵琢舟的眼眶,目光深沉:“这样会让你呼吸困难吗?”
    “有时会,”闵琢舟抵抗的动作越来越消极,他主动用嘴唇吻了吻裴彻的耳廓,声音沙哑,“你轻一点,就不会。”
    这句话落在裴彻地耳中无异于明目张胆的撩拨,他毫不客气地又凑过去用齿去厮磨脆弱的颈项,发狠啃咬,藏在血液里的偏执而霸道的占有欲望在疯狂叫嚣,整个人的体温都变得炙热而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