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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磅礴的神力叫嚣、跃动,自上而下的逼迫着陈岁里臣服。
    而这把剑的剑柄在神庙的最高处,神庙长老的手中。
    他最后再问了一遍,“墨菲特弥尔,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陈岁里仰头笑了。
    墨菲特弥尔贵为神庙的圣子,来了却还要受长老这样的礼,也不知道是谁该好自为之。
    浅金色长发飞扬,陈岁里咬紧牙关,耗尽周身神力想要做最后的反抗。
    恢宏的剑气轻松划破他的屏障,在虚无之中直奔他整个人。
    眼睛距离剑尖的距离不到一指。
    伴随着“轰”的一声。
    神庙后方猛然掀起比巨浪翻涌还要大的阵势,轰隆声仿佛震碎耳膜,狂风呼啸不断。
    长老从高台回头,平静的面容一时间被沉黑替代。
    有之前经历过的神明喊到:“结界再次松动,魂灵又溢出来了!”
    “为何这几日魂灵异动频繁,以前可是百年都不见得会有这么一遭。”
    神明凭借信仰而生,依靠信仰而活。
    万千魂灵从轮回台逃出,它们到了神庙前沿,肆无忌惮的横行于神庙,却又有目的似的最终奔向一个人的身体。
    众多魂灵铺天盖地的涌入陈岁里身体,神剑被魂灵阻隔,久久挥之不下。
    张雩一脸着急,叫了一声:“殿下——!”
    身前的神明转头,脸上却没有多少担忧,反之还尽是信服,满眼的尊崇。
    “这是怎么回事?”,张雩急切的问。
    “不用担心”,神明解释说:“这是属于殿下的福泽,他被数万魂灵选中,它们便都成了殿下的信众。”
    “这次之后,不会再有人忤逆殿下!”
    陈岁里被迫接纳汹涌而来的信仰之力,伴随着一个接一个魂灵的涌入,陈岁里感知到了她们的所有,从出生到死亡。
    柳长映的声音突然出现于脑海,陈岁里在混沌之中获得了短暂的清醒。
    “魂灵喧嚣,众生信仰。陈教授,请接住我送你的这份礼。”
    “这是尼莎夫人和我一起,为你准备的大礼!”
    “柳柳姐…”,陈岁里在混沌的状态下喃喃出声,却总也抓不住柳长映的影子。
    柳长映和尼莎夫人的灵魂藏匿于庞大的魂灵之中,一同成为陈岁里的本源之力。
    头顶神剑不知何时已然不堪重负,化为莹尘消散于空中,长老承受不住神力反噬,站立不稳后退一大步,紧接着擦了擦嘴角。
    汇聚于神庙的神力越来越浓厚,瓦伦斯在主神殿感知到了什么,一瞬间消失在宫殿。而后下一秒,便出现于神庙。
    一众神明恭敬的行过一礼,却见瓦伦王面色不佳的走近他的长子。
    “轮回台有了破绽,这之中混进来身染业障的魂灵,神之子被污染。”
    瓦伦斯用了神力,每一个字都清晰落到众神耳中。
    业障…
    污染…
    怎么会?!
    瓦伦斯双手画着神秘的符号,可以划破虚空的力量凭空出现,阻断了魂灵进入陈岁里身体的趋势。
    所有一切被断开,魂灵无了归处,瓦伦斯号召众神一起,于神庙将所有魂灵重新封印。
    接下来,他才用余光去看刚才站稳的陈岁里。
    经受污染的神明从未有过好下场,他们最终的结果无疑都会走向陨落。
    陈岁里已经清醒过来,体内的神力甚至比之前全盛时期还要充盈。
    不过被打断,所以他知晓,自己依旧不敌瓦伦王。
    “墨菲特弥尔,你需要接受审判”,瓦伦斯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
    “我并没有被污染”,陈岁里冷静道。
    “被污染的神明都不会承认自己被污染”,瓦伦斯不执着于言语上的争斗,所以他已然动了杀心。
    陈岁里的反抗在众神看来只能是负隅顽抗,毕竟瓦伦斯才是岛上最强大的神明。
    可这时候发生了意外。
    在众神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瓦伦斯率先皱了眉头,他对着虚无说到:“阿琉斯,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阿琉斯现身于陈岁里身旁,这也是两人第一次同时出现于瓦伦斯神庙。
    “殿下,请原谅我”,阿琉斯本来低垂着眼,如今到了最后,才稍微抬起来头,说:“我爱您,是因为我本就是您。”
    “我其实只是您身上的一根神骨。”
    第068章 众生喧哗(15)
    这件事阿琉斯从诞生之日便知晓,但是因为他的私心,一直隐瞒到现在。
    瓦伦王以为自己告诉了阿琉斯真相,他就会有所顾忌,却没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宁可自己消失,也要救陈岁里。
    “殿下”,阿琉斯半跪于地,虔诚地吻向陈岁里的手背,“您诞生之时便身怀无上神力,未曾修炼,神力就已经超过了王。”
    “王摸过您的脊骨,从中挑中了我。您还未睁眼,我便从您的身体中剥离,由此,您的神力也叫我带走一半。”
    “如今,我尽数还给您,希望您能够活下去。”
    其实阿琉斯还有未说尽的话,瓦伦斯抽出来陈岁里的脊骨化为阿琉斯,又令阿琉斯成为他自己的信徒。
    但阿琉斯对于陈岁里的亲昵是源自骨子里的记忆,即便是瓦伦斯限制了他的出行,他也从未递减。
    阿加莎到了神庙口,事情的演变比她想的还要有意思,她没再往前,而是就靠在希腊柱,看着事情会往何种方向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