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唉!唉!轻点,别扯!”
洛果碎被堵在墙角,身上挂成圣诞树的名贵饰品被男人统统摘了下来。
他气鼓鼓地瞪了男人一眼,脚踝一阵酥麻,带茧的指腹刮过敏感的皮肤。他打了个激灵,蹲下.身护住腿脖子,撒娇道:“留一条,就留一条。”
谢燃蹙眉:“喜欢?”
洛果碎捂住脚链,透白的脸颊染上粉嫩,偷瞄了男人一眼,轻声道:“好看吗?”
谢燃拿开青年的手,目光扫过露出的腿脖子,银质链条束缚住净白的脚踝,那颗血红宝石像是标注烙印下的诅咒。
如野兽般趴在笼子上,将困在笼子中的小兔子吓得瑟瑟发抖。凭谁看了都想将野兽驱赶,提起笼子,将这只过分天真单纯的小兔子拐回家。
他磨了磨后槽牙,冷声道:“丑死了。”
“哈?”
洛果碎疑惑地坐在地上,透粉的指尖勾住细软的银质链条滑动,指腹在透亮的红宝石钻面上摩挲而过,不甘心道,“我觉得挺好看的呀。”
谢燃的视线随着青年的指尖移动,摩挲宝石的那根手指也多曾多次留恋在他的喉结上。
他的目光愈发深邃,性.感的喉结起伏,烦躁地牵起青年的手往外走。
一路上,洛果碎乖巧地坐在车里,缠着男人说个不停。
他把那个樱桃温泉的梦仔仔细细地跟男人说了个遍,说着说着察觉他们的距离越拉越远,又悄悄挨了过去。
“对了,你觉得养什么宠物好?”
他没察觉又被男人悄无声息地推回座位另一边,懒洋洋地后仰靠在车窗边,喃喃道:“我想要一只三花猫,还要一条大金毛。边牧不行,它太聪明了,会被鄙视。”
“安哥拉兔子怎样?”
半降的车窗灌入热风,吹乱蓬松的褐色,半短不长的发丝翻飞贴着青年的脸颊一下一下,似是在轻抚,又似是迷恋的痴吻。
浅色的唇微启,他正打算继续说些什么,忽然贴近的冷戾气息让他的声音一滞。
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修长有力的手臂绕过他的腰肢,探到身后的车把手处。
滋——
车窗被升起关闭。
错乱的心跳如突兀隔断的劲风止停。他愣了两秒钟,抬脚踩在男人胸前,猛地一用力,将对方给踹得往后撞到另一边的车厢上。
砰!
谢燃的后脑勺撞在车窗玻璃上,轻啧一声坐好,漫不经心地拍掉身上的脚印。
洛果碎窘迫地端坐好,绞扭着手指,无辜道:“别、别突然靠那么近。”
他无意义地随处摸了摸座位旁边,抓起黑色的口罩摘好,遮挡住发烫的脸颊,拿起黑色鸭嘴帽往脑袋一扣,压扁自然蓬松的褐发。
帽檐外乱翘的发丝微微颤抖,羞涩地卷屈起来。
驾驶座上的高庆震惊地猛踩油门,注意到前面的红灯,立马狠踩下刹车。
他尴尬地眼神乱飘,想说点什么解释,但又觉得说什么都非常多余,决定闭口不语。
他不应该在这里,应该在车底。
这对夫夫是在秀一种很新颖的恩爱吗?怎么有种粘粘糊糊到快被甜到齁鼻,又有种若即若离的拉扯,飘飘忽忽的想靠近不敢靠近的小心翼翼?
他们到底是关系变好了,还是变差了?
看起来没吵架,但又好像吵架了。
高庆晃了晃脑袋,告诫自己专心开车。
他什么都没看到,不就是恐人的谢总被一个漂亮alpha拼命调戏,那个alpha却非常双标地不准谢总碰他吗?
这种豪门秘辛,当司机的听得多了去了。
“嗷呜!”突然的急刹车,洛果碎往前扑倒,脑袋撞在前面靠背上。
谢燃及时伸手捞住青年,在即将触碰到青年的腰身时,动作顿了顿,手臂上抬垫在车靠背上,护住青年的脑袋。
洛果碎撞了一下,有男人护着没撞疼,但心里莫名有些不疼快。
“干嘛不护着我点?”
“……你讲不讲理?”
“我是第一天不讲理吗?知道我不讲理,你就应该多让着我点。”
“啧!”
“你‘啧’什么?想吵架吗?”
前面的高庆偷瞄了眼后视镜,正巧对上谢燃那双寒到极致的血眸。他从那双冷戾的目光中非常明确地读到一个信息:谁让你急刹车,打算以死谢罪吗?
高庆惊恐地收回目光,几百万的改良版迈巴赫被他出二十码的卖菜车速度,十分平稳。
后排那对夫夫还在争吵,不,更准确地说是果果单方面地暴打谢总。
所以再凶狠的omega被标记后,对自己的alpha也是千依百顺,可以予取予求的吗?
他苦涩地牵了牵嘴角,很想对果果说:别吵了,谢总没错,该死的是我!要不把我拖出去砍了,给你们助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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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的气氛安静诡异,洛果碎的呼吸变浅,偷瞄了眼托腮倚在车窗边的男人。
男人的眼睑微垂,长睫微微颤动,柔和了几分血眸的戾气,冰山蓝的长发随意地束于后背,如绸缎般的发丝倾泄在浅白的长衫。
白色的手套将青筋凸起的修长手指包裹住,那只手刚才差点摸到他的腰。
他的视线没来由地上移,落到薄凉的唇瓣上。
据说薄唇的男人感情淡漠,不会对谁交付真心。但正是这种禁.欲自持的男人,一旦喜欢上谁,便是如漫天山火炙热,不知收敛地想要掠夺走所有。